- 我是自愿被骗的 - 这其实是篇repo仅占13.37%的游记,演出repo请直接看加粗字部分 - 真 · 复杂的漫游 - 懒得修图
1月中旬,万青公布了即将于3月展开亚洲巡演的消息,我在感觉今年内地专场无望及权衡了各种之后心里多少怀着一些埋怨。“不去”,我在微信上和wy坚决地说,但心里还是在来回动摇。在吉隆坡站开票的那天早上,我被闹铃叫醒后,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却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我去了,就能听到我的起床号《早》的现场版了。
哎~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和ali相约买了票,而ali却在买完票的第二天告诉我她们单位不放人,于是我那被我坑害了好几次的路人粉同事再次被我哄骗下水,决定收了我手中这张多余的票,和我一起去马来西亚。
到达吉隆坡
经过六个半小时的夜间飞行,我们于8号早上8:50到达吉隆坡国际机场,入境很快,戴着黑色头巾的女性工作人员直接盖章放行,并没有如预想之中的会提问我们。反而是之前国内过边检的时候被工作人员问我们去那里做什么,下飞机后是什么人来接,可千万别被人骗了啊。我心想,我们是被骗了不假,不过是被河北老乡骗来的。我之前和同事开玩笑说,回去我要写篇repo,题目就叫“记我被河北老乡骗到东南亚”,同事哼了一声,说,那我也得写一篇,就叫“记我被同事骗到东南亚”。
出了机场,整个人就被迎面而来的湿热空气吞进去,汗顿时冒出来。在飞猪上定好的接机包车过了大约十分钟过来,司机是位华人,我提前一天与她在微信上联系确认的时候,得知对方是位女性,多少有些安心。路上她一直在车里放着港台老歌的纯音乐,十分专注地开车。
谷歌地图上说车程约46分钟,车速虽然很快,但遇上堵车,最后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我们预订的酒店。知道赤道地区雨多,但没想到刚到这里没多久就遇上了雨。细密的雨点逐渐在车窗上形成暧昧柔和的滤镜,透过这滤镜,可以看到云层很低,远处的高层建筑就在这缓缓流动飘然的云雾中伫立,让人觉得这现代化的建筑不再是突兀的钢筋水泥标准化制品,而是也化为了自然造物。路上有为骑摩托车的人准备的避雨的地方,桥上悬挂着专门的标识,一大群摩托骑士在这里避雨。但也有人不把这雨当成阻碍,依旧一骑绝尘,风驰电掣,决绝的样子很帅。早听说在大马摩托非常多,确实不假,而且他们车速很快,远超过汽车。
到酒店的时候,雨就停了。办理入住后,同行的malu帮我们买了杯面和水,想说先垫补点,休息后在去现场排队前再吃饭。意外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杯面,我的那个少了一包调料,只能再次感慨我这运气啊!
酒店房间设施齐全,连熨烫机都有,却不知为何没有吹风机,我和同事翻遍了所有柜子和抽屉也没找到,倒是意外在床头柜抽屉里发现了三本书,分别是古兰经、佛陀的启示、圣经,我对于这三本书在一个抽屉里放着涌起一种不明觉厉的心情,逐本翻了翻,然后默默地放了回去。
洗澡换衣服以及短暂的休息后,malu说她太累太困了,要在酒店睡觉,我就和同事两个人出去吃饭。附近有几家小餐馆,我们本想吃当地的特色食物,却在大太阳下误打误撞进了街角的一家印度餐馆,吃了非常辣的咖喱。有个穿着碎花长裙的女生坐在我们对面隔着两行桌子的位子上,边看手机边细细地吃一只椰子。有华人大哥们操着广东口音坐在临路边的桌子前大声聊天。有印度大哥用手抓饭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对欧美面孔的异性恋情侣边吃边聊天。店里的印度服务生小哥面无表情地清理一张狼藉的桌子,不知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食客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店里很大的电风扇呼呼吹着,一切看起来都很日常,但对我们来说又非常不日常。
看演出
下午快三点半到达演出场地,和fx会合,快四点了现场算上我们也只有11个人排队。亚巡这首开的九站里,应该只有吉隆坡是最不卷的了吧。Zepp KL在一家商场里面,我们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按照提前入场票和普通票排队、席地而坐。在这里也遇到了之前在国内看演出而认识的几个乐迷朋友,她们又都给了我制作非常用心精美的无料,而我除了谢谢啥都没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就开始构想下一次演出时要送的无料)
期间再次下起大雨,我坐在地上看着这赤道附近又是骤然而至的雨,心中没有任何热烈的情绪,只觉得不可思议。
和之前的专场一样,演出前播放着古典乐。演出准点开始,投射着鸵鸟仙人的黑色大幕缓缓拉开,我的起床号响起了。之后是《泥河》,“骤雨重山将甘苦注入他”,想到去年石家庄专场时我被这句击中哭泣,而此时却已然没有多少触动,不免对自己有些失望——你的热情只能维系这么短的时间吗?
二专的歌一首接一首地演下去。《山雀》之前,董亚千对大家说“等一下啊,镲架子坏了”。《山雀》的高音那句,董亚千应该还是紧张了导致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怎么形容呢,额……就唱急眼了的感觉(为保护当事人形象此处不放照片了)。
《郊眠寺》照例是要坐下来唱,王哲拿椅子上来,准备下台的时候被董亚千叫住,“哲子,歌词儿落了”。我心里不住感慨,怎么会有人唱歌和说话都这么好听啊(。)
同事说,怎么每次看董亚千都感觉他不太高兴啊?我说他可能一直在台上就这样吧。演出时董亚千多次仰头看向高处,是在看二楼的观众吗?在现场舞台失控的灯光中,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闪亮的灯球。
姬老师依旧是沉静的,却偶尔有些小小的要疯掉的狂乱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刚一出现,就像个胆小的小动物一样藏得好好的。对烟、酒、槟榔都极度成瘾的人,是在借助这些给自己造一个稳定的安全屋吗?那我的安全屋又是什么?台下这些或狂喊着“牛逼”,或静静看着台上的人,他们的安全屋又是什么?我们的安全屋有彼此重叠的哪怕一个角落吗?
《杀死那个石家庄人》之前,有乐迷在台下大声说了句“最后一首歌”,董亚千似乎是在回应他,说了句,“啊,最后一首歌”。
和很多乐迷一样,我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改掉之前《永嘉彗星》接《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的顺序,而把《永嘉彗星》和《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连起来作为安可。还有为什么不唱《十万嬉皮》呢?这首之前特别专场和一些音乐节的安可的最后一首歌,这首被很多人视作“情歌”的歌。不过这样一来,全场的最后一句歌词就由“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变成了“握紧我矛盾密布的手”,似乎没那么绝望了,要给人一些渺小的希望、一些依然慌乱但确实的爱意。
演出结束,所有乐手站在一起谢幕,台下有人喊“谢谢万青”,有人唱起“大梦一场的董二千先生”,没唱的歌在谢幕时由观众唱出,反倒有了一种微妙的会心之意和感动。
在萨洛马桥上望双峰塔
在动身启程之前,我搜到一期关于在马来西亚旅行的播客,播客中提到,没有人来吉隆坡不会去双峰塔看看,而以优雅绚丽的萨洛马桥身为前景,比直接去看双峰塔更有感觉。于是我和同事在演出之后就和其他人告别,用grab打了车,充分利用在吉隆坡不多的时间,去看一看萨洛马桥和双峰塔。
刚下车就看到幽暗杂乱的路边有两只街猫,非常瘦,其中一只应该是刚生过小猫还在哺乳期。它们一点也不怕人,还过来蹭蹭我们,可惜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吃的。之后两天我们在怡保和槟城又遇到很多只猫,它们也几乎都不怕人,很瘦,脸型狭长 。
坐电梯上去,就可以看到这座横跨巴生河、将市中心与甘榜峇鲁街区连接起来的桥了。桥身上四千盏LED灯在夜色中变幻闪耀不同的色彩,不同种族、宗教的人在这里分享着同一种景色。很多是一大家子一起来的,以桥身或对面开了灯后仿佛水晶制成的双峰塔为背景,雀跃着拍照合影。面对此种景象,对打卡拍照再不屑的人也会拍一张照片留念吧。
从萨洛马桥的另一侧往下走的时候,会发现右手边桥下有一片应该是伊斯兰教风格的墓地,可能是文化差异,让我只觉得这片墓地很美,并不可怕。那一边还是人声喧闹的城市,有小贩在路边摆摊兜售泡在冰水里的饮料和烤玉米,而这一边就是墓地,白色的墓碑群隐于阵阵浓烟似的夜色,等待又一个黎明将长夜吹散。
你想要这块青柠檬吗?
下了桥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们仍然打算去吃点东西。旁边有一处吃饭的地方,隔着栅栏式的围挡,看到里面有很多人,我们进去才发现,又是一家印度餐馆。但由于一进来就被服务生引至桌子旁,也不太好意思就这么出去了,于是点了餐,菜品与中午不同,但味道差不多。吃着吃着,一个头上包着红色头巾,满脸大胡子的印度大哥,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餐盘放在我们的桌子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打视频电话,非常兴奋的样子,不知道手机那边是他的家人吗?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机跟我们说话,本来我俩英语就不好,再加上对方一口印度口音,直接听懵逼了,只看到他指着同事盘子里的青柠檬,一开始我想,难道是在说我们吃这个食物不挤青柠檬不符合规矩?后来懂了他可能是要那片青柠檬,问了他是想要这块青柠檬吗,对方连连说yes yes!拿到柠檬的大哥非常高兴,又开始边吃边打视频电话。
吃完饭已经过了午夜12点,虽然之前我们还在担心太晚回去会不会不安全,但也这么稀里糊涂地去完了想去的地方。站在路边等grab司机来接的时候,又遇到刚才那个印度大哥,拿着手机边视频边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在马路上走着。
手机那边到底是他什么人啊?
这里确实是流俗地啊
第二天我和同事早早起来,去吉隆坡火车站坐火车前往怡保——我喜欢的小说《流俗地》的故事背景地。车窗外的景色多是大片大片热带的树木,车速快起来,那些树木就在眼前模糊拉扯成一片迷蒙的绿色,就和读马华作家的文字一样,让人感觉慢慢陷进一个连绵起伏、潮湿郁热的世界。但车厢里的冷气过于凶猛,与视觉上感受到的温度完全两个极端,到后来我甚至觉得再坐下去就要冻死在车上了。
火车终到时间是11点28分,我提前五分钟收拾好东西到车门等待下车,下了车抬头一看站牌,哎,怎么这么多马来字母……怡保不是IPOH就四个字母吗!回头一看,几个已经下车的人喊着“这里不是怡保”跑回去了,我和同事赶紧也往回跑,快要上车时,他们又说是怡保,又下车了。这时在站台等候的人冲着慌乱的我们大喊,这里不是怡保!于是我们又赶紧跑回到车上。原来车晚点了,而我们竟然都不看车厢里的报站,想当然地以为到站了。
始建于英殖民时期的怡保火车站也是怡保的景点之一。过分晴朗的天空下,具有摩尔式与维多利亚风格的白色建筑物显得非常耀眼明丽,与车站里面陈旧昏暗的样子形成很大的反差。我们穿过空旷的广场,步行去酒店。酒店在近打河畔,订这里一是因为这里便宜(当然这是主要原因),二是因为这里推开窗就可以看到近打河,小说中主人公小时候住的“楼上楼”近打组屋就在近打河畔。
酒店必须两点之后才能入住,我们就把行李寄存在前台,先出去逛。按着谷歌地图去怡保的著名景点二奶巷,才发现原来刚才我们从车站步行过来的时候就经过了这里。我们先去了位于三奶巷一家叫“南洲茶铺”的餐馆吃饭,我点了鸡丝河粉,太好吃了,真的感觉不论受了多大委屈吃一碗就能消除掉一半,吃两碗就可以全部消除。
热闹的二奶巷、三奶巷还有冷清的大奶巷是挨着的,都在书中写到的旧街场。这里有很多富有当地特色的小店铺,我们看到感兴趣的就进去逛。在一家叫做Time Tunnel的手作店买了几件手作陶土饰品,老板娘是华人,用带有广东地区口音的中文温柔地向我们介绍这些手工品的制作灵感和材料,这些手工品便出自她的手。午后游客渐渐多起来,街道上越来越热闹,汽车、摩托车、行人交错拥挤,让我不住感叹这里真的是“流俗地”啊。有救助流浪狗的女人在路边带着两只狗摆摊征集领养人和募集善款,另一个女人在与她交谈,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蹲在狗笼前看着地面出神,看起来她们是一起的,不知道她们是否要领养走一只狗。
逛完各种巷子之后,我们去了小红书上好多人说的一家据说由银行金库改造成的书店,进去之前还是蓝天大太阳,出来就开始下小雨,我们避了会儿雨,雨停了便接着前行,去找小说中写到的一些地方。
不可思议我竟然来到了小说里写的地方
首先是去人民公园,小说中银霞从秋千上摔下来的地方,而银霞就读的那间霹雳国民型华文小学就在附近。小学旁边是坝罗古庙,供奉的是大伯公,回来查wiki才知道这座华人古庙已有150年的历史,见证了怡保的兴起和发展。
刚到公园,就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阵古老的歌唱,发音听起来好像“馄饨”。公园里有供小孩子玩耍的游乐设施,秋千就在旁边,我们过去呆了会儿,看两个小女孩玩耍,同事荡秋千的时候,我就找到小说里那段来读:
“拉祖从三楼下来,细辉与银霞已经不在校园里了。再跑到对面的人民公园,远远便看见了银霞坐在秋千上……即便隔得那么远,他仍然看得见秋千上的女孩缩着脖子,面如死灰,还像受惊的猫那样头发竖直,背也弓起来了……拉祖不由得停下脚步,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银霞的橙红色裙摆随风扬起,如撑开一朵小伞,又像一株风里的蒲公英,形态近乎优美,而她最终却像是一只被弹弓射中的飞鸟,在飞翔中勐然摔下,一把扑跌在前面的草地上。”
在公园里的长江白咖啡喝完咖啡后,我又去拍了张祖屋的照片,然后我们打算回去二奶巷那边吃晚饭,却不想下午六点多,国内正是饭馆餐厅生意热闹的时候,这里的店却几乎都关了,街巷一片冷清,还开着的也就是酒吧或者几家西式咖啡馆,最终我们找到一家华人开的羊肉煲解决晚饭。
吃完饭后我们就沿着休罗街回酒店,近打河——这条属于怡保的陡河、民心河,就从这条路下穿行而过。晚上七点半,我走在深蓝色的天空下,看着路边的房屋,心里再次涌起不可思议的感觉:我曾经心神陷入关于这座城市的文字中,如今竟身在这里。此次马来西亚之行比起看万青的演出,或许怡保才是真正值得的一程。
遭遇了突然降临的大雨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晚上回酒店办理入住,前台女性大概七八岁的小儿子热情地带我们进电梯、上楼、找到我们的房间。房间不怎么样,但的确是有窗的,可以看到近打河,尽管视线几乎全部被树木遮掩。没有牙刷牙膏,估计是要和前台索要。翻了携程订单发现10马币旅游税其实已经包含在订单款项里了,而前台刚才跟我们重复收费了,于是决定歇会儿之后下去找前台掰头,顺便要牙刷牙膏。没想到本算轻松愉悦的一天由此变了节奏:前台由刚才的马来女性变成了华人大叔,华人大叔看了看我们的订单,告诉我们,由于他进不了电脑系统,旅游税暂时没法退给我们,等他同事回来会转告她的,而牙膏牙刷需要自己出去买。
我们在谷歌地图上搜最近的一家便利店要走五百多米,那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出去没一会儿就开始下起小雨,走着走着雨越来越大,我们在路边骑楼的外廊下边快步行走边避雨,偶尔遇到躺在廊下过夜的流浪汉,就赶紧跑回到雨中。便利店对面是一家叫做四喜咖啡餐室的店,哎,也算是缘分了呢。来的时候是按着地图指示穿僻静小巷,太晚了心里不免发毛,于是回去我们走大路。即使有骑楼外廊的庇护,在过马路时还是淋了不少雨。
《流俗地》里写:“这国土上的雨真多。顾老师说,他这辈子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下雨。银霞想,说话怎么这般夸张呢?真不符合顾老师的作风……顾老师说,因为雨下得频繁,人生中不少重要的事好像都是在雨中发生的。那些记忆如今被掀开来感觉依然湿淋淋,即便干了,也像泡了水的书本一样,纸张全荡起波纹,难以平复。”
想想我在怡保遭遇这样一场突然降临的大雨,也是与书里写的对应上,算是一种圆满了吧。
在吵吵嚷嚷的街巷险些中暑
此次行程安排紧张的马来西亚之旅的最后一站是槟城。在由怡保去往槟城的火车上,我不再执着于贪婪地将车窗外的景色收入眼睛,中途一度不知不觉睡着了。但我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我经过了郁郁葱葱的热带树木、几座印度寺庙或者清真寺、一些山峰、一些河流、一些房屋,我也知道我与这些都是一期一会,但我实在太困了。
下火车后坐轮渡再打车去酒店太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打车,错误的是我们没有出站叫grab,而是直接在车站内打了出租车,这里的出租车采取预付制,司机在前台算了下路程计费,价格牌显示是70马币。而我们付了钱上了车才发现,打grab的话其实只要30多马币就够了。车辆行驶在槟威大桥上,经过宽阔的水域时,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坐轮渡。
快到酒店的路上,有不少古庙祠堂,街景也变得越来越像中国南方。途中我们还经过了槟榔屿华侨抗战殉职机工及罹难同胞纪念碑。
办理入住时,前台收取押金和文化遗产税,必须用现金,不支持信用卡,而我们的现金在打车时都用光了,附近也没有ATM机。好在一对华人游客夫妻出手相助,用极低的汇率通过他们家人的支付宝换现金给我们,非常感谢他们。
酒店位于升旗山和极乐寺附近,一开始我就是奔着极乐寺来的,然而到了之后我们又改变主意决定先去槟城最有名的地方乔治镇转转,主要是还得去繁华地段找个ATM机取点现金,以及尝一尝在吉隆坡时fx推荐的榴莲店。
在一家餐馆吃完有名的月光炒河粉和又一杯白咖啡(这几天真的喝了好多白咖啡)后,我们找到了fx推荐的那家榴莲店,可惜那个时间段店里新鲜榴莲都卖完了,要等到晚上七点多才有,于是我们吃了冷藏的黑刺,也很好吃,华人老板大叔也非常热情。
往乔治镇走的时候经过几个清真寺,庄严的唱诵声音很大,在路上走着也能听得十分清楚。据说马上就要斋月了,估计到时候白天街面会冷清不少。
在炽热的阳光下我们一路步行到达乔治镇艺术街区,逛了几家艺术品店铺。经过一处伊斯兰风格的建筑时,发现里面有几只猫在窗格里面懒洋洋地趴着。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乔治镇街巷,可能因为时间太赶了,我没有对什么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们紧赶慢赶去营业到七点的巧克力博物馆,六点半到达的时候已经关门了。但这时候我已经热得不行,感觉马上要中暑,于是到处找卖饮品的店,最后在一家咖啡馆喝了杯冰柠檬水才缓过来。之后我们去看了有名的“姐弟共骑”壁画,其实有点令人失望,那只是一面非常不起眼的小小的墙。旁边有等待客人的观光人力三轮车司机躺在车上打起了呼噜,有一名男子在街角背好吉他调试,但直到grab司机来接我们,我也没能听到他唱歌。
热情健谈的grab马华人司机大哥
grab提示我们车辆即将到达的时候,我看了眼app界面,发现这位即将来接我们的司机,乘客给他最多的印象评价是“热情健谈”。上车之后发现这果然是位非常能说会道的马来西亚华人大哥,他虽然说中文,但潮汕口音很重,我们也挺费劲听懂的。司机大哥说,一开始看到我的名字“HUI”,还以为是“辉”,以为我是男生。聊着聊着,大哥说,你们来感觉到没有,马来西亚华人对中国人特别友好。然后说起抗日战争时期马来西亚华人积极支持中国抗日的历史。我问及白天我们路过的槟榔屿华侨抗战殉职机工及罹难同胞纪念碑,他说,当年那些在滇缅公路上参与抗日的机工已经全部去世了,最后一个活到97岁前几年也去世了,现在只剩下子孙在每年的11月11日来祭拜。
司机大哥问,你们在槟城呆几天?在听说只有一天的时候,司机大哥大声说,一天怎么够!至少也要三四天才行啊!唔其实我也觉得时间太赶了。
回到酒店,我们去了顶层的饭店吃饭,透明的dome进不起,不过能边吃边在高处欣赏这里的夜景也是非常不错。但我们点的食物非常失败,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吃火锅呢?还是麻辣锅底,都不是什么能吃辣的人,结果被辣得够呛。
山上的小火车
第二天我们因为要坐下午一点半到吉隆坡机场的飞机再回国,所以起了个大早,计划赶在离开之前去一次升旗山。天还没亮,我们按着手机导航从写着“太上老君”的门穿过,沿着山路往升旗山游客中心走。山脚下都是普通的民居,大部分的人应该还在沉睡,沿街的一些早点店铺开始准备营业,一派普通的日常生活景象,毫无国内景点那种还离着远呢就能看到的铺天盖地的宣传导视。同事对小火车很感兴趣,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直接奔着乘坐上山下山的小火车去了。买了票在入口处排队,遇到几个五六十岁的华人,问我们是中国来的吗?我们说是,他们说下个月他们也要去中国,去昆明。
小火车沿着轨道向上,穿行于茂密的各种树木其间,到写着海拔712m的牌子处,小火车停下来,但我们没怎么在山上转,呆了会儿就赶紧坐下山的小火车走了。
到山下,清晨还沉寂的街巷此时已经非常热闹。我们选了一家人很多的早餐摊,吃了头天晚上那个热情的grab司机大哥推荐的炒粿条,说没吃过这个不算到过槟城,但吃了感觉和我们昨天中午吃的炒河粉差不多,只能感觉出区别在于炒河粉是有汤汁的,有很多油,而炒粿条是干的。这个摆放了很多桌椅的地方应该是各摊位共用的,如果点餐却不点饮品,就要多交1马币作为座位费,有上了年纪的女性过来问你们是要交1马币还是点饮料。接过菜单一看,前几个又是各种白咖啡,短短两天时间我感觉我的血管里流的都是白咖啡了,所以点了杯凉茶,对方收了钱,过了一会儿拿冰茶过来,味道很淡,很多冰。
近在咫尺却没能去成的极乐寺
虽然我一开始把酒店订在这里就是为了极乐寺,步行前往也就几分钟,甚至透过房间窗户就可以看到极乐寺的万佛塔,但最终还是因为时间关系没能去成。在去槟城机场的出租车上,我透过车窗看到极乐寺巨大而姿态优美的观音像——据说这是全世界最大的室外观音像——眼帘低垂,神情悲悯地俯瞰着芸芸众生。看着这尊观音像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我只能叹气是与这里无缘,或许以后会为了这里再来吧,但心里明白,真的很多事物就是一期一会的。
短暂的三天, 马来西亚给我留下的一个印象很深刻的地方就是骑楼式建筑,在这片热带季风和热带雨林气候的土地上,外廊可以为行人遮蔽暴烈的阳光或突如其来的雨水,又能在夜晚为流浪汉和流浪猫狗提供落脚的地方。另外就是多元的文化交融,在这里几天,随时可以听到马来语、英语、粤语、印度语、中文,看着各式面孔在这片热带国土生活,并肩或是彼此经过,感觉非常奇妙。
记得之前看有万青的乐迷调侃,大意是说几乎每个万青的乐迷都会以“复杂的漫游”为题写点什么(想想我的第一篇万青repo也确实是),而为了看万青亚巡在马来西亚的几天,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复杂的漫游”了。
去年6月还觉得为万青偷偷跑去上海有点超过,没想到今年会为了看这几个河北老乡来到赤道附近,以后还会有更超过的事情吗,我也不知道。